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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亚特

2023-01-19 16:32:59 暂无评论 百科资料

《伊利亚特》(ΙΛΙΑΣ,Ilias,Ili来自ad, 又译《伊利昂记》、他持杨棉据《伊利亚特》。) 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Homer,公错按快固此代元前800-公元前600)所作。是重要360百科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督意育笔西方的经典之广叫和子组吗远一。

《伊利亚特》全诗共15,693行,分为24卷,主要内容是叙述希腊人远征特洛伊城的故事。它通过对特洛伊战争的描写,歌颂英勇善战、维护集体利益、为集体建立功勋的英雄。

  • 外文名 ΙΛΙΑΣ
  • 作品名称 伊利亚特
  • 国    别 古希腊
  • 作品别名 伊利昂记
  • 作    者 荷马

简要介绍

  共二十四卷(系后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长度从429到999行不等。史诗《伊利亚特洛伊战争特》虽然取材于特洛亚战争的传说,却从希腊联军围攻特洛亚九年零十个月后的一场内讧写起,并且写到赫克托尔的葬礼就结束了。引起这场战争是金苹果的神话,在它描写海伦和帕里斯时有所提及,木马计和特洛亚的陷落,则见于《奥德修纪》(《奥德赛》The Odyss来自ey)中奥德修对往事的回忆。

  《伊利亚特》的头一句是“阿喀琉斯的愤怒是我的主题”。希腊联军大将阿喀琉斯性烈如火,他有两次愤怒的360百科表现。史诗写道,战争已经打了九年零十个月,还是胜负难测,这时希腊联军因瘟疫发生内讧。瘟疫是联军统帅阿伽门农拒绝归还久双时油同容行一个女俘所引起的,因为这个女俘是太阳神阿波罗祭司的女儿,阿波罗的祭司请求阿伽门农归还他的女儿受到拒绝,就祈求阿波罗惩罚希腊联军。这场瘟疫蔓延下去就会使希腊联军不可收拾,因此阿喀琉斯要求阿伽门农把这个女具冲面振传丰机便云俘归还,免得瘟疫继续搞源子找烈优封庆右蔓延。阿伽门农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归还了这个女俘,却不公正地夺走了原来分配给阿喀琉斯的另一个女俘,作为他自己损失的补偿,认架之阿喀琉斯在愤怒之下拒绝参战。

  在希腊联军中,只有阿喀琉斯才是赫克托尔的对手,因此他拒绝参战就必然引起希腊联军的失利。希腊联军在此情况下抵御不了特洛亚军队的反攻,只好退而固守海滨的战船,在那里构筑了防守性的壁垒。阿伽门农这时后悔自己对阿喀琉斯不公,只好派奥德修和另一位希腊将路式显计快夜支企杨密艺领去向他求和。可是他愤怒未消,坚决不答应穿回到战争。阿喀琉斯只是在特洛亚军队已经突破希腊联军的壁垒纵火焚烧他们的战船的十分危急的情况下,才把他的盔甲和战马借给他的好友帕特洛克罗斯,让帕特洛克罗斯前去应敌。帕特洛克罗斯虽然击退了特洛亚军队的攻击,但终为赫克托什区刘尔所杀,因此阿喀琉斯借给他的盔甲也丢掉了,这盔甲原是他的母亲忒提斯女染曾鱼马例无话好点掌除神请匠神制造的。战友之死与盔甲被丢引起阿喀琉斯的第二次愤怒,而使他与阿伽门农和解,并且在他母亲请匠神给他制造了一副新盔甲之后,重新回到战争,最后杀死了赫克托尔,取得了决省耐沿流发危法型答收果定性的胜利。[2]

内 容

  《伟鲁回日溶来层宽帮伊利亚特》叙述了特洛伊战争第十年(也是最后一年)中几个星仅巴又氢许减校元头众期的活动,特别是“阿喀琉斯(Achilles,海伦与帕里斯古希腊传说中勇士)的力量”。史诗以阿喀琉斯和阿伽门农(Ag天要amemnon)理普末的争吵开始,以赫克托尔的葬礼结束,故事的背景和最终的结局都没有直接叙述。

  伊利亚特和奥德赛都只是更乱套全讲酸急食鱼装宏大的叙事诗传统的一部分,此外均社阿还有许多不同长度不同作者的叙事诗作,只不过只有一些片段流传下来。

  《伊利亚特》是荷马史诗中直接描写特洛亚战争的英雄史诗。希腊联军主将阿喀琉斯因喜爱的一个女俘被统帅阿伽门农夺走,愤而退出战斗,特洛亚人乘机大破希腊联军。在危急关头,阿喀琉斯的好友帕特洛克罗斯穿上阿喀琉斯的盔甲上阵,被特洛亚大将赫克托尔杀死。阿喀琉斯悔恨早格稳还据帝游于艺航短已极,重上战场,杀死赫克托尔。特洛亚老国王夜入阿喀琉斯大帐要回儿子尸体。史诗在赫克托尔的葬礼中结束。

  思

  《伊利亚特》的主题是概沙财两儿聚投赞美古代英雄的刚强威武、机智队星农列场元勇敢,讴歌他们在同异族战斗中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和英雄主义、集体主义精神。

  《伊利亚特》塑造了一系列古代英雄形象。在他们身上,既集中了部落集体所要求的优良品德,又突出了各人的性格特征。阿喀琉斯英勇善战,每次上阵都使敌人望风披靡。他珍爱友谊,一听到好友阵亡的噩耗,悲痛欲绝,愤而奔向战场为友复仇。他对老人也有同情之心,允诺白发苍苍的特洛亚老王归还赫克托尔尸体的请求。可是他又傲慢任性,为了一个女俘而和统帅闹翻,退出战斗,造成联军的惨败。他暴躁凶狠,为了泄愤,竟将赫克托尔的尸体拴上战车绕城三圈。与之相比,特洛亚统帅赫克托尔则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古代英雄形象。他身先士卒,成熟持重,自觉担负起保卫家园和部落集体的重任。他追求荣誉,不畏强敌,在敌我力量悬殊的危急关头,仍然毫无惧色,出城迎敌,奋勇厮杀。他敬重父母,挚爱妻儿,决战前告别亲人的动人场面,充满了浓厚的人情味和感人的悲壮色彩。

结 构

  《伊利亚特》结构严谨,布局精巧。它以“阿着余留除接载喀琉斯的愤怒”作为哥请益谓展短杂家族全书的主线,其他人物、事件都环绕这条主线展开,形成严谨的整体。史诗善于用动物的动作,或用自然景观、生活现象作比喻,构成富有情趣的“荷马式比喻”。例如书中写到阿喀琉斯退出战斗,赫克托尔打得希腊军队四处奔逃,史诗用了这样的比喻:“好像一只野蛮的狮子攻进牛群,吃了一头而吓得其余的纷纷逃窜。”其中有名句“我的生命是不能贱卖的, 我宁可雨生冷识坐杂矿轮知饭战斗而死去, 不要走上不光荣的结局, 让显居张增卷略赫的功勋传到来世 ”史诗节奏来自强烈,语调昂扬,既适于表现重大事件,又便于口头吟诵。《伊利亚特》高超的艺术手法常为后人所称道。

诗名与成书

  荷马360百科既不是古希腊惟一的、也不是最早的史诗诗人。《段策口饭调养伊利亚特》基本上取用古老的伊奥尼亚方言,同时亦殖应支讲故事的荷马包容大量的埃俄利斯方言的用语、变格和其他语法特征,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古老的慕凯奈时代。此外,阿耳卡底亚一塞浦包杂争含课们盟路斯方言也在《伊利亚特》中留下了它的印迹。很明显,关于特洛伊战争的史诗起源于古远的年艺贵向然预同河无代,(可能)以不太长的故事与司米孩持罪面形式流传于宫廷、军营和民间。荷马基坚鱼蒸杨言甚的功绩,不在于首创描述特洛伊战争的故事或史诗,而在于广征博采,巧制精编,苔前人之长,避众家之短,以大诗人的情怀,大扩植真映艺术家的功力,创作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这两部不朽的诗篇。Ilaias,即《伊利亚特》,意为“关于伊利昂的故事”或“伊利昂诗记”,作为诗名,最早见之于希罗多德的著作。

  格律与音律

  《伊利亚特》共二十训言良讨友输适称卫四卷(系后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长度从429到999行不等。荷马史诗采用六音步长短短格(即扬抑抑格),取其前长后短的下冲之势。但是,荷马史诗又不是长短短格的“一统天下”。实际上,除第五音步外,其他音步亦可接受长长格(即扬扬格);此外,第六音步更是长短短格的“禁区”,一般用长短格(即扬抑格)取而代之。这样,我们可用下列符号或符号组合,表示荷马史诗(或六音步长短短格叙事诗,英雄史诗)的格律或节奏形式:—UUI—UUI—UUI—UUI—UUI—UUI—U荷马是一位吟诵诗人(aoides, rhapsode),生活在一个还没有书面文字,或书面文字已经失传、尚未复兴或重新输入(至少尚不广泛流行)的时代。所以,《伊利亚特》首先是一部口头文学作品。

  语言与修饰

  口诵史诗的一个共同和显著的特点是采用一整套固定或相对固定的饰词、短语和段落。显然,这一创作方式有助于诗人的构制。记忆以及难度很大的临场吟诵和不可避免的即兴发挥应包护。在《伊利亚特》里,阿伽门农是“军队的统帅”(或“兵众的首领”),墨奈劳斯是“啸吼战场的”战将;我们读到“沉雷远播的”宙斯。“白臂膀的”赫拉、“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头盔闪亮的”赫克托耳、“捷足的”阿基琉斯、“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酒蓝色的”大海和“土地肥沃的”特洛伊。这些程式化用语(form.lae)不仅点出养味观煤了被修饰者(名词,人或物多作属基赵还举杀使)的某个或某些特点,属性和品类,而且有助于渲染和墨饰史诗凝重、宏伟和肃穆的诗品特征氧乎任引河判划声流。英雄们“高大”、“魁伟”、“英勘,在满足了吃喝的欲望后雄辩滔滔,送吐“长了翅膀的话语”,或躺下享受睡眠的香甜。英雄们敢作敢为,盛怒时“恶狠狠地盯着”对手,阵亡后淬然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他们先是全副武装,接着冲上战场,跳下战车,和对手互骂一通,撂倒数名战将,把敌人赶得遑遑奔逃,然后自己受挫负伤,举手求告神佑,重新获得勇气和力量,继续战斗,阵杀敌方的犹首。接着,两军围着尸体展开恶战,伤亡惨重,凭借神的助佑,从枪林箭雨下救出阵亡的将领和伴友。《伊利亚特》中描述了五次这样的“壮举”(aristeiai),用了类似的模式,虽然在某些单项上略有出入。

  大段的复述(如 2·11—15, 23—33, 60—70,9·123—57,354—99等)有助于减轻诗人的劳动强度,加长史诗的篇幅,深化听众对某些内容的印象。程式化用语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某些用语,尤其是某些神祇的指称,如阿耳吉丰忒斯(赫耳墨斯)、阿特鲁托奈(雅典娜)等,在荷马生活的年代可能已是“化石”或“古董”。作为饰词,“牛眼睛的”可能产生于崇拜图腾的时代,在荷马史诗里已失去它的字面意义,成为“美丽的”、“漂亮的”同义语。一位神或英雄往往有一个以上、甚至几十个饰词或程式化用语。诗人可以根据格律和音步的需要选用合适的饰词。以对宙斯为例,在不同的上下文和格律组合里,诗人用了不同的修饰成分,包括“多谋善断的”、“汇聚乌云的”、“沉雷远播的”等等。同样,根据格律和音律的需要,诗人有时用“长发的”,有时则用“胫甲坚固的”,偶尔也用“身披铜甲的”修饰阿开亚人。

  格律和音律原则制约着诗人的用词,同时也丰富了史诗的语言,增强了它的表现力。众多的饰词使诗人有可能不仅根据格律的要求,而且还能照顾到意思或语义的需要,选用合适的用语。当阿基琉斯筹备帕特罗克洛斯的葬礼时,他就不再是“捷足的”英雄,而是“心胸豪壮的”伙伴,因为在这一语境中,后者似乎比前者更具庄重肃穆的色彩。然而,有时,为了照顾格律和句式的规整,也为了维护史诗中程式化用语的稳定性,诗人亦会有意识地“忽略”饰词的原意,而把它们当做纯粹的格律成分,附加在名词或被修饰成分之上。例如,我们一般不会把恶魔波鲁菲摩斯看作是“神一样的”(《奥德赛》l·70)英雄,也不会倾向于认为“尊贵的母亲”符合乞丐伊罗斯娘亲的身份(《奥德赛10·5)。有的程式化饰词明显地不符合被修饰成分当时的状态和处境。比如,阿芙罗底忒在冤诉时仍然是“欢笑的”(5·375),白日的晴空是“多星的”(8·46),而肮脏的衣服照旧是“闪光的”(《奥德赛》6·26)等等。

  荷马是一位功底深厚、想像丰富、善于创新的语言大师。《伊利亚特》“词章华丽,妙语迭出,精彩、生动的用词和比喻俯拾皆是。荷马知用暗喻(如“战斗的屏障”(喻善战的壮勇)。“羊群的母亲”(喻山地),但却更为熟悉,也更善使用明喻。《伊利亚特》中的明喻分两类,一类为简单型,另一类则是从简单型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复杂型。简单型明喻的结构特征是A像B。埃阿斯的战盾“像一堵墙”,兵勇们像狼或狮子似地战斗。阿波罗从俄林波斯上下来,“像黑夜一般”(l·47);塞提丝从海里出来,“像一层薄雾”(l·359)。此类明喻,荷马用来得心应手,熨贴自如,其技巧可谓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另一类明喻,即复杂型明喻,在其他民族早期的史诗中绝少出现,但在荷马史诗中却是个用例众多、趋于普通的语言现象。此类明喻的结构特征是在A像B之后附加一整段完整的内容,其修饰或解说对象不是接受喻示的A,而是作为喻象物的B。例如:如同一位迈俄尼亚或卡里亚妇女,用鲜红的颜料涂漆象牙,制作驭马的颊片,尽管许多驭手为之唾涎欲滴,它却静静地躺在里屋,作为王者的佳宝,受到双重的珍爱,既是马的饰物,又能为驭者增添荣光。(4·141-45)通常,诗人以“就像这样……”结束明喻,继续故事的进程:就像这样,墨奈劳斯,鲜血浸染了你强健的大腿,你的小腿和线条分明的踝骨。(4·146—47)

  叙事与思想

  一般说来,史诗属叙事诗的范畴。《伊利亚特》中的叙述分两种,一种是诗人以讲叙者的身份所作的叙述,另一种是诗人以人物的身份所进行的表述、表白和对话。亚里斯多德称第一种形式为“描述”,称第二种形式为“表演”。[注]《伊利亚特》中,直接引语约占一半左右,而直接引语即为人物的叙述(包括复述),近似于剧中人(dramafis personae)的话白。毫无疑问,此类语言形式为表演式叙述提供了现成的材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伊利亚特》是介于纯粹的叙事诗(即诗人完全或基本上以讲述者的身份叙述)和戏剧(诗)之间的一种诗歌形式。

  柏拉图认为,荷马史诗属于悲剧的范畴,[注]而荷马是“第一个悲剧诗人”。[注]《伊利亚特》描述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中最悲壮的一页。它展示了战争的暴烈,和平的可贵;抒表了胜利的喜悦,失败的痛苦;描述了英雄的业绩,征战的艰难。它阐释人和神的关系,审视人的属性和价值;它评估人在战争中的得失,探索催使人们行动的内外因素;在一个神人汇杂、事实和想像并存、过去和现在交融的文学平面上对影响人的生活、决定人的思想、制导人的行为的一系列重大问题,进行了严肃的、认真的、有深度的探讨。《伊利亚特》所触及的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人生的有限和在这一有限的人生中人对生命和存在价值的索龋和平时期的生活是美好的。牛羊在山坡上漫步,姑娘们在泉溪边浣洗;年轻人穿梭在笑语之中,喜气洋洋地采撷丰产的葡萄。诗人弹拨竖琴,动情的引吭高歌;姑娘小伙们穿着漂亮的衣衫,跳出欢快的舞步(18·561—72)。然而,即便是典型意义上的幸福生活,也不可避免地包孕着悲愁的种子,人的属类使他最终无法摆脱死的迫胁。人是会死的,不管他愿不愿意见到死的降临。 人生短暂,短得让人不寒而栗:裂地之神,你会以为我头脑发热,倘若我和你开打,为了可怜的凡人。他们像树叶一样,一时间风华森茂,如火的生机,食用大地催产的硕果;然而好景不长,他们枯竭衰老,体毁人亡。(21·462—6)人生如同树叶的催发和枯亡;在第六卷第145—49行里,荷马已表述过这一思想。

  在战争中,在你死我活的绞杀中,死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人们尖叫着纷纷倒地,“头脸朝下”,“手抓泥尘”。死神把成百上千的壮勇拖人阴暗的地府;战争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年轻的斗士,啐嚼蓬勃的人生。即便勇烈如阿基琉斯,最终也将走上战死疆场的辛酸路:但现在,谁也甭想死里逃生,倘若神3氏把他送到我的手里,在这伊利昂城前……所以,我的朋友,你也必死无疑。既如此,你又何必这般疾首痛心?帕特罗克洛斯已经死去,一位远比你杰出的战勇。还有我——没看见吗?长得何等高大、英武,有一位显赫的父亲,而生我的母亲更是一位不死的女神。然而,就连我也逃不脱死和强有力的命运的迫胁,将在某一天拂晓、黄昏或中午,被某一个人放倒,在战斗中,用投枪,或是离弦的箭镞。(21·103—13)兵勇们知晓他们的使命,他们的归宿;那是战斗的人生。正如俄底修斯慷慨陈辞的那样:……我们,按着宙斯的意志,历经残酷的战争,从青壮打到老年,直至死亡,谁也不能幸免。(485—87)生命短暂,战争无情。但是,壮勇们并没有悲观失望,消极颓废,也没有因此贪生怕死,畏缩不前。不错,凡人的生聚就像树叶一样,秋风一起,籁籁落地,一去不返。但是,倘若……一日春风拂起,枝干便会抽发茸密的新绿。人同此理,新的一代崛起,老的一代死去。(6·147—49)人生充满生机,充满创建功业的希望和喜悦。世代的更替给家族带来的不是悲生厌世的情绪,不是怨天尤人的悲叹,不是无所作为和默默无闻,而是枪马创立的霸业,汗血浇铸的英名,世代相传的美谈。战勇们不厌其烦地对着敌人大段地宣讲自己的宗谱,从中享受作为英雄后代的光荣和骄傲。战争诚然无情,死亡确实可怕,但战士的责职是效命疆场,战士的荣誉是拼杀掳掠,战士的喜悦是千古留芳:我的朋友啊,要是你我能从这场战斗中生还,得以长生不死,拒老抗衰,与天地同存,我就再也不会站在前排里战斗,也不会再要你冲向战场,人们争得荣誉的地方。但现在,死的精灵正挨站在我们身边,数千阴影,谁也逃生不得,躲不过它的击打——所以,让我们冲上前去,阿喀琉斯要么为自己争得荣光,要么把它拱手让给敌人!(12·322—28)在向对手挑战时,赫克托耳高声喊道,倘若让他得手,他将把遗体交还长发的阿开亚人,使他们得以礼葬死者,堆坟筑墓,在靠海的地方。他预言:将来,有人路经此地,驾着带坐板的海船,破浪在酒蓝色的洋面,眺见这个土堆,便会出言感叹:“那里埋着一个战死疆场的古人,一位勇敢的壮士,倒死在光荣的赫克托耳手下。”将来,有人会如此说告,而我的荣誉将与世长存。(7·87—91)今生匆忽,所以在所必争;生命可贵,所以必须珍惜。财富可以通过掠劫获取,但人的魂息,一经滑出齿隙,就无法“再用暴劫掠回,也不能通过易贾复归”。阿基琉斯宁可做一个农人的帮工,也不愿当冥府里鬼魂的王者(《奥德赛》12·489—21)。然而,对生命的挚爱,没有使英雄成为生命的奴仆——除开神的因素,他们始终是它的主人。明知命运险厄,但却拒不向它屈服;明知征战艰难,但即使打到头破血流,也要拼个你死我活。活要活得扬眉吐气,死要死得明明白白。在黑雾弥漫的战场上,忒拉蒙之子埃阿斯喊出了悲愤的呼号:哦,父亲宙斯,把阿开亚人的儿子们拉出迷雾吧!让阳光照泻,使我们重见天日!把我们杀死吧,杀死在灿烂的日里,如果此时此刻,毁灭我们能使你欢悦!(17·645—47)用有限的生命抗拒无限的困苦和磨难,在短促的一生中使生命最大限度地获取和展现自身的价值,使它在抗争的最炽烈的热点上闪烁出勇力、智慧和进取的光华。

  这便是荷马的勇士们的人生,凡人试图冲破而又无法冲破自身的局限的悲壮(另见“英雄”节)。很明显,这是人生的悲剧,也是人生的自豪。虽然这一主题在后世的悲剧作家、尤其是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我们不要忘记,是荷马和他的《伊利亚特》首先教我们看到人生的悲苦,人生的英烈,人生的渺小和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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